【Leweus】追逐风沙，梦在睡房(07)
Owww...马口被吃预警
切开黑马口预警。
正文：
望着把手和脚捆在一起的Richard在地上如同不倒翁般用后背支撑着自己，Marco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觉得有点暗爽。
自从去了多特蒙德，了解了父母的一些事情，到后来开始接触生意场，确定了要打败父亲的目标，Marco渐渐的开始意识到，如果和凯尔舅舅以及母亲那样柔和，那他恐怕永远不能打败父亲。
如果人的梦不再柔软，也就不再需要太多柔软的情绪，才能够刚强不可摧。
“咚咚咚”。
Marco握着从Richard身上搜到的枪对着门，而后Larsen将门打开，门后的人闯入他的视线，Marco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枪。他还以为Lewandowski是不会为这种小事情出面的，不过也好，他心里有了新的方案。
Lewandowski显然也觉得意外，愣在门口半晌没有动静。Marco看见Lewandowski的嘴巴微微张开，生怕他要唤自己的名字，脑袋一热乎把枪上了膛。
Lewandowski的声音随着上膛声淹没在喉管里。二十分钟之前，他正躺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望天花板发呆，接到了电话。通常这种情况，他是不会亲自去处理的，更多是派个人过去。但是这件事的特别之处是，敢这么大动作搞事的不怎么多见，更何况是十几二十岁的两个小孩。所以Lewandowski决定自己去，就当纾解心情了。但他怎么也料想不到，Marco会来自家赌场闹事，还用枪口与他对峙，甚至不久前试图割断他人的颈部动脉。
Lewandowski看了一眼在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的Richard，嘴里塞着布，只能哼哼唧唧地发出几个音节。他慢慢踱步过去，拉开Marco对面的椅子坐下，试图从Marco琉璃绿的眼珠中找到一丝丝开玩笑的成分，但很可惜，Marco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确确实实做了这一切Lewandowski不敢想象的事情，并且直至此刻，他的枪口还对着Lewandowski。
相顾无言。
Lewandowski进来后，Larsen把头探到外面瞧了瞧，确定了没人埋伏，将门关上了，站回Marco的身后。他盯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瞧了一会儿，才把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和年会上整洁清爽的Lewandowski联系起来。自己的同事们总是很热衷于讨论这个看起来绅士的人，把他的手段和冷血传得神乎其神，Larsen此刻不由得有点担心了。
“Marco…这个人好像是Lewandowski，听说是很凶恶的人…”Larsen弯下腰用很轻的声音贴着Marco的后颈说道，“你还是走吧，我…留在这儿…”
“傻瓜…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Marco仍然专注于和Lewandowski对峙，头也不抬地用正常的音量答复Larsen。他有些感动于这个刚刚认识的孩子这种时候还把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考虑，语气里不自觉染上了一些格格不入的温柔。
Lewandowski这才抬起眼，打量着刚刚给他开门的Larsen。小孩脸色微红有点害羞，应该是电话里描述的他们的内部员工了，虽然他对这个男孩没有一点印象。不过Marco离开了莱茵塞尔这么久，以前也没有出入过赌场，两人是如何认识的呢？又是什么时候这样亲密？
“砰”
Lewandowski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Larsen，让Marco很不舒服，他烦躁而缺乏理性的朝Richard的腿开了一枪。
“我不喜欢我的人被别人盯着看。”我不喜欢你盯着别人看。这两句话只不过语序上有所不同，但意思却天壤之别。Lewandowski垂下眼帘，手指深深地陷进皮肉之中，疼痛穿透茧传到胸口变得意外分明。 他一方面很生自己的气，希望Marco能够单纯快乐，所以把他保护得很好，不愿意让他面对温室之外的纷争，却没想到让他长大的更快；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道貌岸然，虚伪无度，明明几个小时前圣人般期冀着Marco能够迅速熄灭对他的感情，但现在当他沦为Marco口中的“别人”，竟觉得刺耳无比。
Richard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伤口渗出的血涂抹在乳白色的大理石上。Marco从前不敢想，他会对别人做这种事，但此刻他做了，竟也觉得无关痛痒。
“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Jacob我带走，我还要一千万现金，你们出老千的视频我会删掉。”Marco的新方案就是敲诈自家一笔巨款，然后他还十分确信Lewandowski会答应，或者说他有的是办法让Lewandowski答应。
这太奇怪了，有一天他们之间居然会说什么交易。
Lewandowski抬头盯着Marco，神情波澜不惊：“人你带不走，钱你也带不走，视频你也不可能发出去。”
Marco的嘴角染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他将枪叼到嘴上，从衣服内袋里摸出钱包，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扔给Lewandowski，又把钱包收了起来，“这张银行卡，给你，我不要了。”
那是Marco去多特蒙德之前，Reus先生给他的，每个月都会往里面打足够的钱，但Marco鲜少使用，里面应该有不少结存。
“我只要现金，而不是一张连我买包卫生纸都会被监视的银行卡。”这显然让在场的两个旁观者都开始怀疑他们的关系了。
“Marco，”这是Lewandowski今天晚上第一次叫这个名字，“究竟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再也不会回来，你也希望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长命百岁吧？”
“别任性了。”Lewandowski摇了摇头，把银行卡重新推给Marco，“你知道如果我想的话，枪已经在我手上了。”
“哐当”又是枪上膛的声音。
“如果你想的话，”Marco笑着把枪口移了个位置，对着自己右手手掌，“我当然会给你。”
Larsen紧张地揪住了Marco的衣服。
“Marco？”Lewandowski摊开手伸向Marco，他害怕了，不管Marco是不是认真的，生怕他擦枪走火伤了自己，“把枪给我…”
“不，Lewy…我后悔了，不是什么东西你想要，我都会给你。”Marco的笑容逐渐变得刺眼，他的手指正慢慢压向扳机。
“人你可以带走！现金也没问题！把枪给我好吗？Marco…”Lewandowski感受不到自己声带的颤动，他的手剧烈的发抖，Marco在他眼前变得模糊。
“钱我要从这个赌场上带走，就当我是运气好，赢得多怎么样？”
“好…”
“那位经理先生听到了我所有的计划，怎么办呢？”
“我会处理…你先松开扳机…I beg u.”
“你瞧你紧张成什么样子…”Marco见过Lewandowski笑，见过Lewandowski生气，见过Lewandowski沉默，但没见过Lewandowski如此慌张和害怕。他突然觉得Lewandowski对他是什么感情根本不重要了，他仍然拥有操控他情绪的权利。
“喏，我很怕疼的，不会真开枪打自己…”Marco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把枪放到Lewandowski手里，“不过我真开心，我的手值一千万呢。”
“走吧，Jacob。我们让Lewandowski先生安心的处理事情。”Marco站起身来，搂住Larsen的肩膀往外走，“我先回家了，等你。”
Larsen坐在副驾驶上，快要把自己的头毛揪秃了，时不时地转过头偷偷瞥一眼Marco。
“你想问我是谁，跟Lewandowski什么关系，嗯？”在Larsen第十八次转头看他时，Marco再也憋不住地笑起来，“别再揪你那可怜的头发了，你才十六岁...秃了怎么办？”
“没有…我只是…有一点想知道…”Larsen局促地两只手搓在一起，别人口中狠戾的Lewandowski他没见到，倒是…
“你可以猜猜看。”
“我…我不知道…Richard经理不认识你，但是Lewandowski先生认识，而且很担心你伤害自己…我…你们是不是…”
“你想多了，”Marco一脚踩下油门，风声钻进窗里，把Marco的声音吹得支离破碎，“我姓Reus，而已。”
“赌场是…你家的…？”
“不是。以后你会明白的。”
Marco把Larsen安排在自己的房间休息：“早点睡吧，明天就去多特蒙德了。晚安。”
Lewandowski回家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这一天下来就跟打了仗似的疲惫，他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肩膀往二楼走去。路过Marco的房间，他稍作停留，最后放弃了开门的打算，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灯也不开地直奔卫生间。
——除了洗个澡，睡上一觉，Lewandowski什么也不想做。
花洒的水冲刷着Lewandowski的思绪，他的脑海里出现了Marco开枪射击Richard的画面，居然觉得他们从来没有哪一刻比那一刻更亲密。他甚至起了一种妄念，人或许根本不用信仰上帝，因为上帝也是人，上帝也有恶的一面，这才让人与上帝变成爱人。
但他不喜欢Marco威胁他的方式，那让他感觉自己该回波兰养老了，他不再适合这份工作了。
——Marco简直打得他还不了手。
“你回来了？”Lewandowski一个手臂撑在墙上，站在花洒下不知道在想什么，Marco站着看了一会儿，出声问道。
“Marco？你怎么在这儿？”Lewandowski匆忙关了水，背对着Marco，拿过浴巾系在腰间。
“呃…我已经站在这儿有一会儿了…”Marco走上去从背后抱住Lewandowski，他的睡衣被Lewandowski身上的水晕湿了，“你要是回房间的时候开灯的话，早该发现我了…”
“打扰到你了吗？”Lewandowski伸手去解Marco的手臂，但Marco抱得很紧，Lewandowski没能成功，“你去睡吧，我去客房…”
“对不起，Lewy，我今天又惹麻烦了吧…”Marco把脸搁在Lewandowski的肩胛骨上蹭了蹭，一只手不安分地沿着Lewandowski的人鱼线往浴巾里滑去，“是不是很烦人…”
“Marco？！”Lewandowski的大脑反应过来Marco在干什么，赶紧抓住那人的手。
“嗯？我们不该这样…或者说我不该这样对不对…但是如果我想的话，Lewy你能拒绝我吗？别自欺欺人了，你根本不能…”Marco轻轻地笑出声，“下午你拒绝了我的求爱，然后我做了一晚上的蠢事…如果你再拒绝我一次，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Marco知道自己听起来很可笑，就像他在强迫Lewandowski一样，事实上他真的在这么做。但是他不想管了，反正他明天就回多特蒙德了，他只想跟Lewandowski做一次，不在意Lewandowski是不是喜欢他的。——然后他要Lewandowski日夜难安，再也不能喜欢别人。
Lewandowski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满是悲哀的血腥味，像是被人抓住了心脏软管，脉搏跳动便会拉扯心酸。他说不出来反驳的话，也不想反驳，Marco说的都是事实。更何况他也觊觎着Marco，特别是在Marco称呼他为“别人”之后。
Marco缓过神来想，他们都在性里撒了关于爱的弥天大谎，他们谁也不欠谁的了。然后阖上沉重的眼皮，在天色破晓之前睡去，任由Lewandowski给他擦拭身体，把他搂进怀里。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