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weus】追逐风沙，梦在睡房(06)
这章起码写了四个不同的情节，最后决定放这个最不虐的版本…其他的都太太虐了…
带拉森弟弟出场。
正文：
Lewandowski这一年多，抽烟的频率比较高，他把这个原因归结为Marco不给他添乱，闲的。Lewandowski平时娱乐活动本来就很少，以前工作忙是没空玩，这几年他不需要任何事都亲力亲为了还是很忙。忙什么呢，忙着跟Marco周旋。所以一有对比就显得过去的一年多很清闲。
当然，清闲并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是得记挂Marco，而且因为只能想不能见，Lewandowski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抽烟上。
于是坐在江边吹风的Lewandowski开始意识到，Marco占据了自己生活的很大比重，还有点挥之不去的意味。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他和Marco的关系，因为他潜意识里认定对Marco好根本是一件自然而然、令人舒服的事情，而为Marco费心劳神也算不上糟糕。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思考了——他无法逃避的是，自己对于Marco的私生活有颇多看法，特别是亲眼目睹了Marco身上刺眼的暧昧痕迹以后。他大义凛然地劝告Marco来段稳定的恋情，可是——
那双会缠住他腰的长腿，
那双漂亮狡黠的绿色眼睛，
那些引起不适的红痕，
那些软糯糯的撒娇和不讲道理……
难道被某个固定的人占有会令他舒适吗？会让他不再愤怒吗？
不。他的愤怒根本是嫉妒作祟而不是所谓关怀。他之所以从来没有对Marco产生性幻想，是由于克制的衍生而非天性，就如同虔诚的教徒不敢肖想上帝的肉体，又怎么能够容忍被他人窃取？
如果他足够大胆出格，早在一年前就该把嫉妒转化为行动，将污秽重新掩盖，他的上帝仍该是他的上帝。但他没有，如果不是Marco坦诚内心，他永远不会想这些——自己碰过血的手和快速耗竭的年月，他怎么能够。
就算Marco能够接受他所做过的一切，但是岁月是无法击溃的天理，他又能陪Marco走多久，他离开后Marco会伤心多久？纵然年轻人的爱灿烂而易逝，但Lewandowski敢赌吗？不敢。更何况有些人拥有了，便会想着改天逆命，他能够永远遵从Marco的自愿，让其来去自如吗？他自问也许做不到。
所以这段关系一旦建立，怎么看都是两败俱伤。还不如把它扼杀于摇篮之中，永不见天日。Marco年轻气盛，对于自己两次三番的不回应，很快会不再执着。
Marco哭累了睡着再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7：45p.m。距离他袒露心扉、Lewandowski逃避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他强撑着满身的疲惫与伤痛穿好衣服，到楼下冰箱里找了几片干巴巴的面包，强迫自己吃下去。冰箱里还有些土豆和牛肉，Marco能想象到，Lewandowski是打算给他准备土豆炖牛肉的，可惜他最后没有土豆炖牛肉，也没有Lewandowski。
他从抽屉里找出了一把车钥匙，决定去寻开心。这次再回多特蒙德也许和莱茵塞尔是更长久的告别，三年，五年，十年不好说，在此之前他还没有真正体验过莱茵塞尔的腐败。
莱茵塞尔最大的赌场，是Reus家的产业。人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酒精、毒品和赌博还有性。失恋的情况下酒精和性一定不是最好的发泄方式，那会让人乐极生悲，冥顽不灵，那么剩下的只有赌博可以选择。
八点半，这个点出现在赌场的人，不是赌徒，就是他这样的社会闲散人员。不得不说，父亲的商业头脑是真的好，赌场的入场费就高达到十万欧，这直接逼退了没有压榨价值的“穷鬼”，尽管到莱茵塞尔的没几个会是穷鬼，但不排除有些常住人口和本地居民堕落得太久了，落魄了。
“您好，信用卡换取筹码收取百分之二的手续费。”
“先换一百万。”换多少钱Marco都没有心理压力，这是张无限卡，疼爱他的父亲对他的经济支持，但可惜仅限莱茵塞尔使用。要是赢了，自己银行账户可以多几个零，输了就输了呗。
赌的方式五花八门，Marco一种都没玩过，看什么都新鲜。正犹豫从哪儿开始，就冒出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女人搭话：“先生，第一次来玩吗？我是这边的助理，可以为您提供帮助。”Marco将女人从上到下扫了一眼，表示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可以给您介绍其他的同事。”
“有男的吗？谢谢。”
女人一点不惊讶，很热情地带他前去挑人。男助理都年轻而帅气，Marco从中挑了一个最没有烟火气的。
“你叫什么名字？”
“Jacob Larsen。”
“好的，Jacob，我叫Marco。我提供钱，你负责帮我赌就行了。”Marco从食物台上夹了不少水果和肉类，跟着Larsen走。
“您没吃晚饭吗？”
“嗯，你们赌场入场费这么高，我不要多吃点回本？”
“您…不像是来这种地方的人。”Larsen见过来赌场的人，四五十岁的商人占多数，然后是二十来岁的纨袴子弟，但Marco两者都不是，他只是年轻，但并不纨绔，与赌场有点格格不入。
“也许我天生是适合这种地方的人呢。”Marco露出了一个不可解读的笑容。
Larsen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说。
Marco坐在一边吃，一边学习如何赌，几把下来他也懂了一点眉目，什么牌可以跟，什么牌不能跟。偶尔他会跟Larsen交流一下自己看不懂的地方。
几轮下来，Jacob已经帮他赢了不少钱。Marco心情不错，随手拿了十万的筹码送给Larsen，Larsen没有接，只是很惊讶地看着Marco，客人如果十分高兴会给他几千块的现金，算是十分大方的行为了。
“拿着呀？”Marco又插了一块蜜瓜放进嘴里，笑盈盈地看着Larsen，虽然出入娱乐场所，但是气质十分干净，Marco喜欢这样的男孩儿。
Larsen伸出手，刚碰到筹码，又收回了手：“还是等您结束赌局吧，赌局中出血可是不好的。”
“那好吧。”Marco也不再坚持，跟着Larsen又往别的项目区走，“你多少岁？”
“16。”
“16岁？你还没有成年，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工作？…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惊讶。”
“我是个孤儿，在丹麦出生，后来跟孤儿院的哥哥一起来的。”
“那他人呢？”
“他…”Larsen低下头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声音越来越小，“他在酒吧工作。我不想做那样的工作…赌场，算是这儿比较干净的了。平时我也只帮客人赌，有些客人会随便乱摸…不过还好，要是他们特别过分的话，主管会站在我们这边…”
“对不起呀…”Marco拣了一颗葡萄递到Larsen嘴边，“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去多特蒙德，当我的助理…其实也很简单拉，平时陪我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对了，你要是有什么梦想我会尽力帮你实现。”
“真的吗？”Larsen的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又像想到了什么，很失落地摇了摇头，“我不能…我和赌场签了十年的合同。”
“啊…你怎么这么傻？十年，那人生的青春就全耗费在这儿拉…”
Larsen又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会帮你的，别担心。你只需要今晚帮我多赢点钱。”
“等等Marco…你…你还是不要再玩了吧，再玩下去会输的…”Larsen有点紧张地拉住了Marco的衣角，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对Marco的称呼从“您”变成了Marco，心里已经把Marco当成了朋友。
Marco先是不解地眨了眨眼，随后全然明白了。他放下叉子，摸了摸Larsen的头，说道：“那下面就我来玩。”
Marco本金一百万，在菜鸟新人里算是大户了，现在他已经赢了二十万了，赌场要耍诈的话，应该会很快动手。有了Larsen的提醒，Marco分外注意场上的洗牌手和人员变动，特别是在他后面加入的人。
果不其然让他抓到了出老千，同时Larsen也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Marco不急也不恼，筹码越玩越大，慢悠悠地继续输着，很快从赢二十万变成输六十万，这时候刚刚一直赢的两个人起身要走。
Marco也起身想跟着他们走，但Larsen拉住了他，摇了摇头提醒他不要惹事——言外之意，就是惹不起。但Marco才不怕，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他兴奋得不得了。
“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个子高一点的是‘甲壳虫’，个子矮一点的是‘黄鼠狼'。我只知道他们的代号…”Larsen的声音有明显的颤抖，Marco能感觉到他在害怕，于是Marco放下手里的嫂子，捧起Larsen的脸，认真地看着他说：“你相信我能保护好你的，对吗？”
Marco年龄不大，但是Jacob就是从他那双眼睛中感受到了强大和坚毅，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Richard经理是吧？我要投诉。”于是现在，Marco翘着二郎腿坐在经理办公室，旁边站着Larsen，“有人出老千。”
名叫Richard的经理先是看了一会儿Larsen，才转过去对Marco笑脸相迎：“请问您有没有证据呢？”
“监控里有证据，我要调取监控。”
“您说笑了。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我们的监控只能够内部查看或者警察同志查看。”
“那我报警拉？”
“请便。”经理神色轻松，似乎一点不担心警察会来，换句话说，他百分之百确定警察不会来。
Marco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按了几个键，然后又抬头跟Richard说：“不好意思，我都忘了，我刚刚把证据拍下来了。”说着便出示了几秒钟的视频——其实是最开始Larsen帮他赌时，他拍着玩的视频。
“我可以拿这段视频去报警，我想就算警局是你家开的，警察叔叔也会给我一点说法吧。不然我把这段视频传到国外富豪聚集的论坛上去…”
“您说您有证据，可以拿给我看看，要是真如您所说，证据确凿，我们赌场将终身禁止作弊人员入内。”
“你想骗我？他们就是你们的人怎么禁止？一个是‘甲壳虫’，一个是‘黄鼠狼’，不然你喊他们进来对峙。”Marco把手机收进兜里， 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Richard。
“您所说的人，我并不认识。如果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刻意造谣的话，我们也不会容忍。”Richard虽然是在跟Marco说话，但是目光警告性地停在Larsen身上，“如果这个造谣的人是本会所员工的话，我们将依规处理。”
“少吓唬小孩子！”Marco挑衅地将桌子上笔筒里的钢笔拿出来，用钢笔敲了敲Richard的额头，“我现在跟你做个交易，把我的八十万还给我，Jacob我带走。要么我就把这段视频先传到网上去，再到外面大厅播放给其他人看。”
“您是故意找茬的？我们这儿处处都张贴了‘保护私隐，禁止拍照’，不管您拍的什么，我们都可以追究您，甚至有权利对您进行搜身。”
“追究我？搜我身？这么说谈不成了？没关系，我先把视频传出去再说。”
这个时候Richard的手机“叮”的响了一下，他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了看Marco，把手机随意地扔在桌子上，紧接着就进来了两个彪形大汉。
“Marco…不然算了吧，你快走吧。”Larsen猛地抓住Marco的手，有点要以身赴死的壮烈意味，Marco实在觉得这个孩子惹人喜欢，明明自己害怕得要死，居然还想着保护他。
他回握住Larsen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以表安抚。
“现在要强行搜身？还是想毒打我？”Marco再次靠近Richard的脸，然后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银质的水果叉，死死地把Richard的头按在桌子上，将水果叉对着那人的颈部大动脉。去了多特蒙德一年，Marco练了些格斗，他不是力量型的，主要靠灵巧迅速来进攻。虽然还不能对付高手，但在人毫无防备地情况下还是有很大的胜率，“不然我看看，是我的手快，还是这两个肉墩跑得快…Jacob，搜搜这位经理身上有没有攻击性武器。”
两个彪形大汉手一抬想要抓Larsen，Larsen灵巧地躲开了，Marco的水果叉又压得深了一寸，在Richard的脖子上压出几点明显的凹陷。
“别乱动，我不保证我手不抖。”
“您这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杀了人您能全身而退吗？警察局、Reus集团都得找您，有什么用呢？值得吗？”Larsen搜Richard身的时候，Richard说。
“那怎么解决？我举报，你不管，还要欺负我…我能怎么办呢？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你们逼的呗。”
“不是我不给您处理，我也处理不了。”
“那就找能处理的人来处理，总之不给我解决好了，你的命就没了。”Marco手上力度又重了几分，“我这样也怪累的，后面两个胖墩，一个去拿铁链子来捆人，一个去打电话找能处理的人。你觉得怎么怎么样，经理同志？”
“去。”
TBC.
